子还没动静，难道也是真的？”王老蔫撇撇嘴，作势就要关门。
麦蕾怡几步冲过去，嗓门比他还大：“王老蔫！你这老货是想死怎么着？你要是不怕被泥石流埋了，你就待着！到时候别说我们没通知你！”
李建仁也赶紧帮腔：“王大爷，土地爷前阵子还帮了我大忙，灵验得很！这事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啊！”
李晓君也细声细气但坚定地说：“王大爷，土地爷真的显灵了，救过我家。您快跟我们走吧！”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，王老蔫看着他们一个个焦急万分、不像作伪的样子，尤其李晓君这女娃平时最是老实，他心里也开始打鼓。
也有那平日里胆小的，比如陈屠户家的婆娘，一听是土地爷示警，吓得脸都白了，哆哆嗦嗦地问：“真……真的？我家那口子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呢！”
“把他拖起来！是命重要还是觉重要？”麦蕾怡吼道。那婆娘连连点头，赶紧回去拽男人。
还有人迷迷糊糊地问：“泥石流？那……那我家的鸡鸭猪羊怎么办？”
“人都顾不过来了，还管那些畜生！”麦蕾怡没好气地说，“命都没了，留着给谁吃！”
村里有个叫赵二狗的年轻人，刚从城里打工回来没几天，自诩见过世面，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嗤之以鼻：“村长，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搞这些封建迷信？真有泥石流，也该是气象局预报啊！”
张文雄被这话噎了一下，深吸一口气，往前一步，声音盖过了风雨：“乡亲们！我张文雄以我村长的名义，以我这条老命担保！土地爷的指示，绝不会有错！如果今晚是虚惊一场，明早我挨家挨户给大伙儿磕头赔罪！可万一是真的，你们谁赔得起这条命？”
他这话掷地有声，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。李建仁和李晓君也连连点头，用亲身经历作证。一些原本还在犹豫的村民，看着村长这副模样，又看看李建仁和李晓君不像说谎，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。
“村长都这么说了……”
“就是，万一是真的呢？”
“李建仁家和晓君家都说土地爷灵，应该不假。”
人群开始骚动起来。
质疑声小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恐惧。
人们骂骂咧咧地从热被窝里爬出来，胡乱套上衣服，抓起手边能拿的东西——有的拿了个包袱，有的揣了点干粮，还有的妇人死死抱着自家娃，哭哭啼啼地跟着大部队往张文雄家涌去。
一时间，整个杏花村鸡飞狗跳，人声、雨声、风声混杂在一起，透着一股末日来临般的慌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