甩了甩手,眉头拧紧,似乎有些困惑那细微的刺痛感。但酒精和暴怒显然压倒了一切。那点微不足道的异样,在他眼中远不如眼前这个“冒牌货”的忤逆来得重要。
“装死?”他狞笑一声,抬腿,穿着硬底新靴的脚狠狠踹在我的腿弯!骨头仿佛被铁锤砸中,剧痛让我再也支撑不住,膝盖一软,重重跪倒在地。冰冷坚硬的地面撞击着膝盖骨,痛得钻心。
“滋啦…” 那细微的摩擦声再次响起,这次更清晰了些,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粘腻感。
吴启山踹我的那条腿,猛地一哆嗦!他踉跄了一下,低头看去。在他小腿的裤管上,对应刚才踢中我腿弯的位置,布料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深色湿痕!那湿痕迅速扩大,颜色也由深变黑,仿佛被强酸腐蚀。一股淡淡的、极其怪异的腥甜气味,混在浓烈的酒气中弥漫开来。
“妈的!什么鬼东西?” 他这次是真的惊了,声音里透出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慌乱。他弯腰,试图去摸那个湿痕的位置。
剧痛和恐惧让我浑身发抖,我蜷缩在地上,嘴角的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。然而,一种奇异的感觉压过了所有的痛楚——一股冰冷的、带着某种非人意志的洪流,正从我的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奔涌而出!它流向我脸颊灼痛的掌印、小腹翻搅的拳伤、腿弯碎裂般的踹痕……所到之处,那剧烈的疼痛竟像被冰水浇熄的炭火,迅速地被一种麻木的冰冷所替代。仿佛我受伤的不是皮肉,而是一具正在被某种力量迅速修复、甚至…强化的冰冷躯壳。
吴启山的手指刚碰到裤腿上那处诡异的湿痕——“啊——!”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!
他触电般缩回手,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指尖。那触碰过湿痕的指尖,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、起皱、萎缩!像被无形的火焰瞬间燎过!仅仅几秒钟,那根手指的指尖就变得如同枯死的树枝,焦黑一片,还在微微冒着几乎看不见的青烟!
“妖…妖怪!你是妖怪!” 吴启山彻底慌了,脸上的暴戾被巨大的、无法理解的恐惧所取代。他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椅子,发出刺耳的噪音。他死死攥着自己那只焦黑指尖的手腕,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,充满了血丝,像看地狱恶鬼一样死死盯着蜷缩在地的我。
“不…不可能!你用了什么邪术?!”他嘶吼着,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,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。那点微不足道的红点,那迅速腐蚀的湿痕,那瞬间焦黑的手指……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粗鄙认知的极限。他猛地转身,像一头慌不择路的困兽,想要冲向房门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。
就在他转身的刹那,我体内那股冰冷的洪流骤然加速奔涌!一种强烈的、近乎本能的驱使力攫住了我。不是我的意志,是那醒来的“蛊”!我甚至没有思考,身体就自己动了——几乎是趴伏在地上,我猛地向前一扑,像一只最敏捷的壁虎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一口咬在了他试图迈步的脚踝上!
牙齿穿透了裤管,深深嵌入皮肉之中!“嗷——!!!” 比刚才惨烈十倍的嚎叫撕裂了新房死寂的空气!吴启山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,轰然栽倒在地,抱着脚踝疯狂翻滚起来。
这一次,没有“滋”声。只有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、细微而密集的“沙沙”声,像无数饥饿的蚕在疯狂啃噬桑叶。那声音,直接源自于他脚踝的伤口深处!
透过被我咬破的裤管布料,借着摇曳的烛光,我看到了一幅足以让任何人肝胆俱裂的景象:他脚踝被我咬伤的地方,皮肉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塌陷、腐烂!不是普通的溃烂,而是像被亿万看不见的微小生物在疯狂啃食!新鲜的、粉红的肌肉纤维暴露出来,又在瞬间失去血色,变得灰败、干瘪,然后化为细碎的、黑灰色的粉尘簌簌落下!那腐烂塌陷的范围,正沿着他的小腿,肉眼可见地向上蔓延!
那“沙沙”的啃噬声,正是源自这无声的、恐怖的湮灭过程!
吴启山在地上疯狂地翻滚、抽搐,喉咙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