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同时请马婆婆和送医院。
我背着昏昏沉沉的小豆子,在张老汉陪同下向县城方向走去。王瘸子则阴沉着脸去找马婆婆。
走了约莫三里路,小豆子突然在我背上抽搐起来,口吐白沫。情况危急,我不得不承认,这样的状态恐怕撑不到县城。
无奈之下,我们返回村子。马婆婆已经等候多时。她满脸皱纹,眼睛深陷,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和几张黄符。
马婆婆在小豆子床前摆开阵势,点燃符纸,边舞剑边念念有词。围观的村民屏息凝神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。
突然,小豆子猛地坐起,眼睛圆睁,用一种完全不属于他的沙哑声音说:“渴...好渴...”
村民们惊恐后退,王瘸子大叫:“是旱魃附身了!快问它本体在哪里!”
马婆婆厉声问道:“你是何方妖孽?为何附在孩子身上?”
小豆子诡异的眼神扫过众人,最后定格在我脸上:“外来人...你不该来这里...很快就会有水了...很多水...”
说完,小豆子瘫软下去,恢复了平静的呼吸,高烧也奇迹般退了。
这件事彻底动摇了我的科学信念。难道真有什么超自然力量存在?那一晚,小豆子诡异的声音和眼神一直萦绕在我脑海。
小豆子病愈后,对我更加亲近。一天下午,他悄悄对我说:“山子哥,我生病那天做了个奇怪的梦。”
“什么梦?”我问。
“我梦见后山那个大水库。”小豆子眨着眼睛,“水库底下有个大洞,水都从那里流走了。还有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对我说,很快就会修好了。”
孩子天真无邪的话却让我心中一动。旱口村上游确实有一座建于上世纪60年代的中型水库,但据村长说,由于连年干旱,水库早已见底。
我决定亲自去查看一番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以考察地形为名,独自前往上游水库。如村长所说,水库几乎干涸,库底裸露,裂缝纵横。
我在库底巡视,忽然注意到一处不寻常的景象——库区中央似乎有一个结构体。走近一看,竟是一个混凝土建筑的顶部,大部分被泥沙掩埋。
作为一名学过水利工程基础的学生,我认出这应该是水库的泄洪道或检修井。奇怪的是,这个结构体周围堆积着新近的泥沙,似乎最近被人为清理过。
我小心翼翼地滑下斜坡,靠近建筑体。一扇铁门半开着,里面黑洞洞的。我打开手机电筒,壮着胆子走了进去。
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,潮湿阴冷。阶梯尽头是一条水平隧道,通向大坝深处。我沿着隧道前行,约莫走了五十米,眼前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室。
地下室里堆放着一些老旧的水文监测设备,墙上挂着发黄的水库结构图。最让我惊讶的是,房间一角竟然亮着一盏应急灯,旁边还放着一些生活用品——毯子、水壶、甚至还有几本笔记。
我翻开笔记,里面的内容让我震惊不已。笔记详细记录了水库的运行数据,包括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:“闸门故障,无法关闭,下游断水已持续34个月。”
所以,旱灾不是天灾,而是人祸?是水库闸门故障导致下游断水?
正当我沉浸在这一发现时,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聪明的小伙子,你不该找到这里。”
我猛地转身,看到李教授站在门口,手中拿着一把铁锹,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。
“教授?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我惊讶地问。
李教授缓缓走进房间:“比你早来几天而已。我早就怀疑旱灾的真相不在村里,而在水库。”
“那您为什么不说出来?为什么不通知相关部门来维修?”我追问。
教授苦笑一声:“事情没那么简单。这个水库的设计存在严重缺陷,一旦全面修复,必然暴露当年的问题。而设计者之一,就是我的父亲。” 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