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命,得加价。”
林夙知道,关键来了。
“你说。”
“第一,阳朔库银,我要三成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“第二,拿下阳朔后,我要县尉之职——实职,有兵权。”
林夙沉吟片刻:“县尉可给你,但兵权需听统一调遣。你可以有自己的亲兵,不超过五十人。”
龙啸天想了想:“成交。第三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眼神锐利如刀:“我要你证明,你有资格让我赌这一把。”
“怎么证明?”
龙啸天笑了,那笑容让杜衡心头一寒。
“潮汕帮’昨天劫了我一批货,三十担盐,藏在西滩‘鬼见愁’礁石洞。”他说,“你去拿回来。不用多,十担就行。但有一个条件——”
他盯着林夙的瘸腿:“你亲自去。”
空气再次凝固。
“鬼见愁”是西滩最险的礁石区,水道复杂,暗流汹涌,连经验最老道的船工都不敢轻易靠近。更何况那里是“潮汕帮”的地盘,至少二十人看守。
让一个瘸腿的书生去那种地方取十担盐?
这分明是刁难,是考验,也可能是……借刀杀人。
杜衡忍不住开口:“龙当家,林大人腿伤未愈,这……”
“所以才要他去。”龙啸天打断,语气不容置疑,“林夙,你说你要争,要立旗,要拿下阳朔。好啊,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,有没有这个本事。要是连十担盐都拿不回来,谈什么攻城略地?”
周围汉子们窃窃私语,不少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。
林夙沉默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腿。陈伯包扎得很紧,但每走一步还是钻心地疼。去“鬼见愁”,不仅要坐船,还要攀爬礁石,以他现在的状态,简直是送死。
但他没有选择。
龙啸天在看他,五十个水匪在看他,杜衡在看他。
更重要的是,时间在追他——赵皓三日后到,瑶寨危在旦夕。
他抬起头:“好。我去。”
“先生!”杜衡急了。
林夙抬手止住他,看向龙啸天:“但我需要两个人,一条船。”
“可以。”龙啸天很痛快,“独眼彪,你挑两个好手,再给他条快船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,”林夙补充,“我需要知道‘鬼见愁’的详细地形,潮汕帮的布防,以及换岗时间。”
龙啸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独眼彪会告诉你。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林夙直视龙啸天,“我若拿回十担盐,你如何保证履行承诺?”
龙啸天笑了。他从腰间解下个酒囊,拔掉塞子,倒了两碗酒。酒液浑浊,气味辛辣。
然后,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——
他从靴筒里拔出匕首,在左手掌心一划!
血涌出来,滴进两个碗里。
“漓江上的规矩。”龙啸天声音洪亮,“歃血为盟,背盟者,三刀六洞,永世不得下水!”
他端起一碗血酒,递给林夙。
林夙接过碗,没有犹豫,同样用匕首划破掌心——血滴进酒里,与龙啸天的血混在一起。
两人对视。
然后同时仰头,一饮而尽。
酒很辣,血很腥,混在一起像烧红的刀子从喉咙割到胃里。
林夙喝完,将碗重重摔在地上!
瓷碗四分五裂。
龙啸天也摔了碗,大笑:“好!林夙,你要是活着回来,我龙啸天这条命,卖给你了!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五、暗流始动
独眼彪领着两人去挑船挑人。
路上,杜衡压低声音:“先生,这太险了。您的腿……”
“必须去。”林夙声音平静,“龙啸天这种人,只服强者。我若示弱,他今天喝血酒,明天就能翻脸。只有让他看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