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已令锦衣卫紧盯直隶所有漕运码头。”
陈永华躬身请策:“但士绅根系太深,不少码头管事都是家奴。”
“明查易打草惊蛇,暗查恐误粮道转运,还请陛下定夺。”
郑森指尖敲击案面,节奏沉稳如战鼓。
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:“无需暗查。”
“传朕旨意,卫辉府李乡绅满门抄斩,家产充公。”
“粮仓即刻打开,粮食尽数运往北平新兵营。”
他声音陡然加重,带着帝王不容置喙的威严:“另拟一道圣旨。”
“凡勾结清廷、私通粮道者,无论官阶高低、家产厚薄。”
“一律株连九族,田产没收分给流民。”
“朕要让所有士绅都看看,通敌的下场!”
“臣这就去拟旨!”
陈永华眼神一亮,正要转身,却被郑森叫住。
“慢着。”
郑森指尖指向密报上的漕运路线:“令袁宗第分两千骑兵。”
“沿河南、直隶漕运线巡逻,遇无官府文书的粮船。”
“直接扣下,人犯就地关押,待战后审讯。”
“阎应元那边,让他从大同调两万石粮食。”
他语气冷硬:“走陆路快马转运,先解新兵营燃眉之急。”
“告诉阎应元,粮道安全由他全权负责。”
“出了差错,提头来见。”
“臣遵旨!”
陈永华躬身领命,快步退去。
郑森重新拿起密报,指尖划过“清廷入关”四字。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孝庄想靠抢粮稳局,士绅想靠通敌保命。”
“正好一网打尽,永绝后患。”
他拿起朱笔,在密报上重重画圈。
将“清军”“士绅”“晋商”尽数圈入:“这场仗,不仅要灭清军。”
“还要把这些蛀虫连根拔起。”
话音刚落,他猛地将陈永华刚呈上的折子摔在案上。
墨汁溅出几滴,晕开的黑痕裹着密报褶皱。
“朕推摊丁入亩,是为让流民有地种、新军有饷发!”
他声音沉冷,喉结滚了滚,压下翻涌的怒火。
“不是让这群人拿百姓活路,换清廷的投名状!”
指节狠狠叩击案面,声响在殿内炸得清脆:“他们说朕坏了祖宗规矩?”
“这规矩让士绅瞒报万亩田、截留十万税。”
“新军军饷拖三月,将士饿着肚子守防线——这规矩,朕偏要改!”
“改到他们再不敢跟清廷递半个字!”
“陛下息怒,不光河南,张阁老那边也遇了硬茬。”
陈永华垂手侍立,指尖掐进袖口绸缎,指节泛白。
“黄河改道需征开封士绅的田,前明举人周宗文带头闹到府衙。”
“当着知府的面摔了族谱,喊着‘征田损民生’。”
“可他转头就把黄河改道薄弱段的图纸,蜡封在馒头里。”
“让家仆混进清军驿馆。”
陈永华语气愈发凝重:“如今五家士绅扣着工地建材。”
“工匠被拦在城外,铁锹锄头堆在路边,木柄都生了灰。”
“胆大包天!”
郑森手掌拍在案上,烛台晃得歪了半寸。
烛油顺着铜座淌下,滴在密报上:“让张家玉带五百新军过去。”
“明着护建材,暗地把周宗文几个领头的先扣了!”
他话锋一转,添了几分权衡:“敢反抗,直接按‘通敌阻军需’论处。”
“不必等朕旨意。”
“但切记,别伤无辜工匠,民心不能失。”
“是。”
陈永华忙捧过折册,指腹蹭着发烫的纸页:“臣已令河南锦衣卫提前盯着周府。”
“他昨晚派三个家仆出城,两个被截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