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墙头上那是谁呀?远远看上去铠甲这么扎眼,还一身的大红袍。”
清秀也眯着眼看了老半天。
“孤影,你认不认得城墙上那人?”
孤影点了点头,简单的叙述了吴克,这让程越起了爱才之心。
不过这种愚忠之人很是难搞,现在也不急着对付他。
暮色将平州城的城墙染成锈红色时,程越站在唐军营地外的土坡上,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帐篷与旗帜。
城外虽然没有旌旗蔽日,唐军的枪械演练很是厉害!老兵和新兵就在三四百米开外用步枪比赛谁狙击的人多,这个距离冷兵器器械已经勾不到他们了,唯有投石机还勉强,可是后方卡车已经送来水泥,目前正在修建碉堡。
仿佛整座城池已被铁桶般箍住。吴克的兄弟们摩挲着腰间佩剑的铜锈,忽然觉得胸口有股无名火在窜动——这些日子唐军筹备粮草、调配人马,而他们却像被困在泥浆里动弹不得。
远处城墙上守军的火把明明灭灭,如困兽最后的挣扎,这景象竟在程越心底激起一丝诡异的兴奋。
“两位帅哥有没有兴趣在大军围城之际潜入城里去看看?”
他转头看向清秀和孤影。清秀嘴里咬着烟正蹲在地上抬头望月,月光下耳朵一动一动的像极了成精的旺财;孤影则倚着树干嚼着草根,听闻此言猛地抬头,两道眉拧成结:“你们疯了!大军围城,城内守军戒备森严,百姓惶惶如困兽,我们潜入进去能做什么?难不成给城里的人当口粮?”
他啐了口草渣,语气里带着讥讽,“况且义军计划围城一月,耗尽城内粮水,此刻进去,与送死有何区别?”
程越心头那团火被这话激得更旺,唾沫星子溅在孤影脚边的枯叶上:“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?我想进去闲逛不行吗?”他并非不知危险,但连日来在城外看着平州城如一只被掐住脖颈的巨兽,渐渐生出一种扭曲的渴望——他想亲眼看看这座即将窒息的城池,在死寂中寻一丝活气,哪怕这活气是腥红的。
这种冲动像毒虫般啃噬着他的心,让他夜不能寐,连粮草账本上的数字都显得索然无味。清秀终于出声,声音依旧温润如水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若要去,我便同去。”孤影长叹一声,将草根吐在地上,剑鞘与腰带相撞发出闷响:“罢了,你们若执意,我岂能独留?但进城后须需要谨慎,莫要逞匹夫之勇。”
“你们三彩什么时候这么小心了?这平州城里还有你们怕的人?”
孤影苦笑着道:
“月魂前辈是一个很谨慎的人,结果在莱斯特这样的小地方……”
孤影看了一眼程越继续道:
“所以要低调再低调,平州这样的地方很难说没有能弄死我们的人。”
三人对视片刻,夜风卷起他们的衣襟,仿佛将某种不祥的默契裹挟其中。夜风渐起时,三人趁唐军打靶消遣的骚乱中潜入。城墙上的守军被城外的狙击搅得心神不宁,三人如夜枭般贴着墙根溜进城内。
甫一落地,一股腐霉与焦糊混杂的气味便扑面而来。街道寂静得诡异,店铺的门窗皆用木板钉死,缝隙间透出零星烛光,如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口气。偶有咳嗽声从某处宅院深处传来,沙哑而断续,仿佛整座城池在无声地啜泣。
他们贴着墙根前行,脚下是碎裂的瓦片与干涸的血迹。转过巷角,一老妇蜷缩在墙角,枯瘦的手攥着半块发霉的馒头。她发髻散乱,衣襟上沾着秽物,抬眼望见三人时,浑浊的眼珠骤然收缩,喉间发出野猫般的呜咽,颤抖着往墙角更深处缩去。
清秀默默掏出水囊递过去,老妇却如见毒蛇般将馒头死死护在怀里,嘶哑着咒骂:“滚!滚!莫要害我……前日有贼人假扮侠客,骗走了我最后一口粮!”
孤影摇头叹道:“围城仅仅十天,城内粮水渐尽,连善意都成了催命的符咒。”
程越的心被那声咒骂扎得生疼。他想起城外唐军粮营中堆积如山的米袋,那些粮食本可救城内百姓,却因军令森严,只能等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