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奶奶就是姓苏!”她的声音带着点激动,指尖轻轻碰了碰茶盏的缺口,“奶奶说,爷爷总讲,她年轻时最爱来这家茶馆,每次都点一壶明前龙井,能坐在靠窗的位置,从午后坐到日落。爷爷还说,她喝茶时总用这只盏,说缺口的地方正好能卡住无名指,像天生就是为她做的,握在手里,稳得很。”
她说着,伸手握住茶盏,指尖穿过缺口,无名指果然稳稳地嵌在里面,不大不小,刚刚好。冰凉的瓷面贴着皮肤,像有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往上窜,窜到心口,暖暖的,又有点麻。她忽然觉得,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茶盏,是奶奶和爷爷之间的约定,是藏在时光里的念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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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之的指尖轻轻拂过茶盏外侧的裂痕,金漆下的瓷片缝隙里,竟粘着一小片干枯的麻纸——纸页泛黄,边缘卷曲,是“醒世书”的残角,上面还能看出“钱塘潮至”四个字,字迹虽然模糊,却与祖母当年捡到的那半张残页正好能对上,连纸张的质地都一样。
“奶奶当年捡到的‘醒世书’,就是垫在这茶盏下的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发紧,喉结动了动,“她把茶盏留在这儿,把残页带走,不是随意为之,是想让我们顺着这两条线索,找到彼此,知道‘轮回环’不是虚言,是他们藏在岁月里的指引。”
老者忽然起身,往内堂走去,脚步有些慢,却很稳。片刻后,他捧着个褪色的茶罐回来,茶罐是紫砂的,表面裂着几道细纹,罐口用红布封着,布上绣着只小小的风灯,灯穗的丝线已经褪成了浅白,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。
“老太太当年还留了这个,”他揭开红布,里面是些卷曲的茶叶,颜色已经变成了深褐,叶脉间夹着张小小的纸条,纸页薄得像蝉翼,“她说等茶盏的新主人来了,就把这个给他,说茶叶能提神,纸条能指路。”
沈砚之小心地取出纸条,纸条是用茶汁写的,字迹淡得几乎看不见,却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渐渐显出痕迹:“每夜茶馆打烊时,风灯照过的墙,会映出归人的影。”
苏晚忽然想起什么,拉着沈砚之的手就往内堂走,脚步急切得差点碰倒桌旁的竹凳:“奶奶说过,爷爷总在茶馆打烊后来这儿,他说要借着后院风灯的光,给她写信。他说灯光能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他陪在她身边,就算隔着江,隔着路,也像在一起。”
内堂的后墙是用青砖垒的,砖面坑坑洼洼,有些地方长着青苔。苏晚的目光扫过墙面,忽然停在中间那块砖上——那里有处淡淡的印记,颜色比周围的砖深些,像被灯光长期照着形成的,形状竟与祖父航海日志里的“轮回环”草图一模一样,圆环状的线条,中间藏着个小小的“归”字。
“就是这儿!”苏晚的指尖轻轻抚过墙痕,触感粗糙,却能清晰地摸到线条的轮廓,“爷爷就是在这儿,借着风灯的光写信,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和这环的形状叠在一起,像把他的念想,刻在了墙上。”
她忽然从背包里取出那盏朱砂风灯——就是祖母手札里画的那只,沈砚之照着图样糊的,灯架是竹制的,灯罩上的朱砂风灯图案虽不如手札上精致,却也有模有样。她点亮风灯,烛火跳动着,灯光穿过灯罩,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影——那影子里,竟叠着两个模糊的身影,一个穿长衫,身形挺拔,像祖父;一个着旗袍,身姿温婉,像苏晚的奶奶,两人并肩站着,像祖辈隔着时空,正对着他们微笑,眼神温柔得像茶馆里的茶香。
沈砚之将茶盏里的茶渍小心地刮下一点,放在鼻尖轻嗅。茶香里混着股淡淡的胭脂味,甜而不腻,与苏晚梳妆盒里那只铜盒里的胭脂气息完全相同——那铜盒是苏晚奶奶的陪嫁,里面的胭脂早就干了,却依旧留着淡淡的香味。
“是奶奶的胭脂。”他低声说,声音带着点哽咽,“她把胭脂混在茶里,让茶渍一点点记下‘轮回’二字,不是怕我们找不到,是怕岁月冲淡了他们的誓言,怕时光磨掉了他们的念想。这茶渍,是她用日子熬出来的牵挂。”
老者忽然从柜台角落翻出本旧账册,封面是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