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,影子里还能看见那片栀子花瓣和荷花瓣,叠在一起,像两颗贴在一起的心。苏晚把那片栀子花瓣夹进老掌柜的账本里,正好落在“民国八年,沈姓客官购胭脂一盒,掺栀子花粉三两”的记录上,花瓣的黄与账本的黄,竟融在了一起,分不清哪是纸,哪是花。
沈砚之则将那张小纸条小心翼翼地贴在航海日志里,用的是极淡的浆糊,怕弄坏了纸条。纸条旁边,正是祖父画的那个胭脂盒,此刻看着,仿佛突然有了香味,有了温度,有了那句藏在字里的“我想你”。
“奶奶临终前说,她不怪爷爷没回来。”苏晚坐在桌边,手里捧着胭脂盒,风灯的光落在她脸上,颊上的胭脂还没褪,像两朵不会谢的云,“她说这胭脂香了三十年,够她记一辈子了,够她等一辈子了。她说等她去了,要把这盒子给孙女,说要是遇见拿着半帕的沈家后人,就把胭脂给他闻,说对的人,一闻就认得出,就像她当年闻见爷爷身上的栀子香,就知道是他,没认错。”
沈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,像胭脂盒里的暖意,像风灯里的光,暖得她心里发颤。“我们没认错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“你闻见了我的胭脂香,我认得了你的诗帕,就像爷爷认得了奶奶的栀子香,奶奶认得了爷爷的‘北’字风筝,我们都是对的人,都是等了很久的人。”
风灯的灯芯忽然“噼啪”响了一声,光亮忽然亮了些,照得胭脂盒上的“钱塘”二字泛着光,像两颗跳动的心,在光影里轻轻颤。檐下的纸鸢被风吹得晃了晃,翅膀上的“北”字影子落在墙上,与胭脂盒的影子重叠在一起,像爷爷的字,终于落在了奶奶的胭脂盒上,像他们的念想,终于找到了彼此。
苏晚靠在沈砚之的肩上,手里还握着胭脂盒,指尖摩挲着盒面上的“钱塘”二字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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