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薄弱的并、幽边地,恳请朝廷未雨绸缪,加强戒备。”
“其二,结合柳家庄惨案,指出并州匪患已与寻常草寇不同,其装备、战力、胆魄皆远寻常,恐已成气候,若与南下胡骑内外呼应,则并州乃至整个北疆危矣!
单靠并州现有兵力,绝难应对!”
“其三,”
刘睿顿了顿,声音斩钉截铁,“提出方略!
建议朝廷选派一位年富力强、素有威望的皇子或重臣,持节钺,总揽并、幽乃至更广大北疆区域的军政大权,赋予临机专断之权,统一调度兵马钱粮,整饬边防,肃清内匪,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胡骑与日益坐大的匪患!”
这已不是简单的剿匪建议,这是在提议设立一个权力极大的“北疆总督”
!
而人选,自然不能是太子(需坐镇中枢),也不能是此刻嫌疑缠身的二皇子。
那么,还有谁?
福伯倒吸一口凉气,殿下此举,是要直接将自己推到争夺北疆主导权的位置上!
风险极大,但一旦成功,收获也将无可估量!
“殿下,此议是否太过……急切?”
福伯有些担忧。
毕竟刘睿年仅九岁,虽有之前献策之功,但总揽北疆军政,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。
“不急不行!”
刘睿摇头,目光深邃,“黑山贼之事是引信,草原危机是火药桶。
一旦爆炸,朝廷必须迅做出反应。
若等太子和二哥斗出个结果,或者派个庸碌之辈前去,局势可能已然糜烂。
我们必须抢先一步,提出最符合朝廷利益,也最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案!
至于我的年龄……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事!
父皇……他会权衡的。”
他赌的,就是皇帝对江山社稷的重视,以及对太子、二皇子能力的失望与对他刘睿潜力的期待!
“老奴……明白了!
这就去安排!”
福伯不再犹豫,转身匆匆离去,身影迅消失在殿外廊道的阴影中。
刘睿独自站在殿内,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,在他脚下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他能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声,血液在血管中奔流。
朝堂之上,此刻定然是唇枪舌剑,太子与二皇子的势力正在激烈交锋。
而他却在这深宫一隅,运筹帷幄,将一道可能改变整个北疆格局,乃至他自己命运的密折,悄然送出。
他没有亲临战场,但无形的硝烟已然弥漫。
这不仅仅是一场权力的博弈,更是一场关乎无数人生死的棋局。
“北疆……”
刘睿轻声念着这两个字,仿佛已能看到那苍茫的土地,呼啸的北风,以及即将到来的铁与血的碰撞。
他转过身,目光落在内殿方向。
母妃惠妃此刻定然忧心忡忡。
他需要去安抚她,也需要让她做好准备。
一旦他的谋划成功,离开这深宫,前往那风波险恶的北地,将是必然的选择。
惊雷已响,潜龙昂。
这盘大棋,他已落下最关键的一子。
接下来,便是等待那决定命运的回音,自九重宫阙传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