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方设法,让十一叔留在南京辅佐父王!
这个念头一旦生出,便再也无法抑制。
他没有任何犹豫,转身就朝着乾清宫快步走去。
时间紧迫,他必须抓住蜀王入宫觐见之前,当面探探这位贤王叔父的口风。
毕竟《皇明祖训》如山,藩王镇守四方,不得滞留京师,不得干预朝廷事务,这是任何人也不敢逾越的铁律。
十一叔向来恪守朝廷礼制,他愿意为了兄长,顶着天大压力,破此先例吗?
进了西暖阁,只见皇祖袖着手,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,正围着书案踱着方步。
朱允熥按捺住急切的心情,规规矩矩行完礼,装作不经意地提起:
“孙儿刚听吴公公说,十一叔明天就要到南京了,我想去接他。”
朱元璋心情正好,笑骂道:
“你这兔崽子,消息倒灵通。怎么,又瞅着这个机会,不想上学堂了吧?”
朱允熥露出一副被冤枉的神情:
“十一叔学问那么好,我是真心敬仰,想着能好生讨教一番。机会难道,三年五年都难得遇着一次。”
朱元璋哈哈大笑:
"你小子还算机灵。朱椿最得咱心,你那些叔父,要是都像他那样聪明孝顺,知理懂事,咱少说也能多活三十年。要是都像朱楩那样混账,咱也不用活了。"
朱允熥顺势说道:
“要不让济熺和高炽也一块去,他们对十一叔也景仰有加。我们兄弟三人做个伴,一同聆听十一叔教诲,岂不更好?”
朱元璋大手一挥,爽朗答道:"好吧好吧,你们一块去吧。“
朱允熥欢天喜地退出,一出殿门,几乎要忍不住挥拳大喊:
至关重要的第一步,成了!
他径直往西六所去,济熺和高炽一听这话,顿时高兴得蹦了起来。
济熿和高煦却气得翻白眼,大骂他不是人,有好事也不知道想着他们。
次日秋高气爽,兄弟三人早早出了正阳门,抵达了城东四十里麒麟驿。
约莫过了一个时辰,官道那头出现了车马的影子。
一支百余人的队伍,护卫着几辆马车,缓缓向这边行来。
为首那辆马车上,悬挂着清晰的蜀王府旗帜。
车队在驿站前停下,车帘掀开,朱椿从车上下来。
他二十四五年纪,面如冠玉,虽是天家贵胄,却无半分骄矜之气,只温润一笑,便如春风拂面,令人心生亲近。
“侄儿等,恭迎十一叔!”三人立刻上前,躬身行礼。
朱椿脸上的笑容漾开,一个个将他们扶起。
他拍了拍高炽圆滚滚的肚子,打趣道:“炽儿,你这是越发富态了!是不是天天偷吃皇祖好东西?”
朱高炽憨厚地挠头,不好意思笑道:“叔父有所不知,侄儿喝水都长肉。“
“多长肉好啊,到了北地扛冻。“朱椿哈哈大笑,又看向济熺,“你这眉眼,这身板,活脱晚三哥年轻时模样!”
最后上下打朱允熥一番,摸了摸他的头,唏嘘不己:“一转眼已是翩翩少年郎了,好,真好!”
朱允熥笑道:“十一叔,侄儿想跟您同乘,有些功课想请教您,不知可否?”
朱椿欣然应允,马车辘辘前行。
车厢内,朱椿关切地问起太子大哥身体。
朱允熥脸上蒙上一层忧色:“父王他身体很不好。”
朱椿眉头紧皱:“可是劳累所致?太子哥哥向来勤勉。”
朱允熥的声音有些哽咽:
“前些日子,父王因为一些事心力交瘁,今日城头便已体力不支。回到东宫后更是直接病倒了,连奏章都拿不稳了。”
朱椿大惊失色:“不碍事吧?太医怎么说?快讲!"
朱允熥答道:
“太医说,父王劳倦内伤,气血两亏,必须静养。可朝中大小事务多如牛毛,全凭父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