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年亏空数额巨大!”
“报!库房发现逾制龙袍、床榻、仪仗……”
一条条罪证汇总到冯胜面前,令他不寒而栗。
侧妃邓氏居所依旧奢华靡丽,当她看清托盘里是白绫,而非囚衣时,脸上媚笑瞬间僵住了。
“魏国公,这是何意?”
徐辉祖展开明黄绢帛:“陛下密旨:邓氏蛊惑亲王,僭越礼制,罪无可赦,赐自尽。”
邓氏凄厉尖叫,“我要见殿下!殿下会救我的!”
徐辉祖冷冰冰说道,“你怂恿殿下虐待正妃,你觊觎后服,你撺掇殿下屠戮降卒!看在与你哥哥是发小的份上,我奉劝你一句,为了娘家兄弟子侄,还是体面上路吧。”
两名嬷嬷走上前来,架住瘫软的邓氏,用白绫把她挂上房梁。
徐辉祖转身离去,身后传来绝望的呜咽。
夜色深沉,秦王府僻静值房内烛火摇曳。
冯胜苦笑道:“辉祖,咱爷俩加起来快一百岁了,这都干的什么事啊!回到南京能有好果子吃吗?”
徐辉祖默然斟酒,他何尝不是同样想法?
冯胜眼里满是后怕:“瞧瞧咱们查出来的东西!魇镇、逾制、私铸、虐杀、亏空…哪件不是耸人听闻?”
徐辉祖说道:“冯叔,单凭你我,恐怕难在陛下面前周全。”
冯胜看向他:“你有何想法?快讲!”
徐辉祖字斟句酌说道:“或许唯有三皇孙出手,才有一线生机。”
冯胜猛拍大腿:“你是他老丈人,他总不能不顾你的死活。你赶紧给他写封信。我也亲笔给太子写封信,就说差事办砸了,求他从中周旋,尽力保全。”
两人随即伏案疾书,很快便写好了两封书信。
冯胜将书信一并交到冯诚、冯训手中,板着脸吩咐道:
“即刻返回京城,务必亲手呈上。若蒙陛下召见,如实禀告,不得有半分隐瞒。事不宜迟,即刻启程!“
冯诚与冯训领了父命,刚穿过一道门,却见世子朱尚炳独自一人立在廊下,脸上泪痕未干。
冯诚心中不忍,躬身道:“世子,您这是……”
朱尚炳带着哭腔问:“冯将军,你们这是要回南京吗?麻烦你们,帮我把这封信带给允熥哥哥。”
就在这时,冯胜与徐辉祖也跟了出来,恰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。
徐辉祖趁势上前,将手放在朱尚炳肩膀上,说道:
“秦王殿下…唉,确实是走了歧路。世子,您不如再给允熥殿下写一封信,将您所见所闻,都给他好好说一说。“
朱尚炳环顾四周,找不到半个可以依靠的人,不敢有半分违逆,照着徐辉祖意思,又写了一封信,小心翼翼递给冯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