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便是说破大天,傅某也只有两个字:核减!最少核减六成!否则,你们便是将我户部上下都拿去卖了,也凑不出这许多银子!”
任亨泰气得胡子微颤:
“砍掉六成,那典礼还成何体统?与民间富户娶亲有何区别?赵勉,你这是在羞辱国体!”
赵勉拍案而起:
“是虚无的体面重要,还是江山社稷的安稳重要?任兄,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,要不这户部尚书你来做试试?只怕到时,你比我还要抠搜三分!”
他语气一转,带上了几分无奈的嘲弄,拱手道:
“任公,任爷爷!求您老发发慈悲吧,户部……实在是没钱啊!”
任亨泰满脸鄙夷:
“赵部堂,你这是学那市井无赖,撒泼吗?你不给钱,典礼办得不伦不类,陛下若怪罪下来,谁来顶这个罪?”
值房内,两位尚书面红耳赤,两位侍郎怒目相视。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一个要坚持国之礼法,一个要诉说国库空虚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户部的吏员们进进出出,各司其职,对这般景象,早已司空见惯。
最终,任亨泰一甩袖袍,厉声道:
“好!好!既然你赵部堂一意孤行,阻碍大典!你我便同去太子殿下面前,请殿下圣裁!”
“去便去!我倒要看看,太子殿下是准你们礼部掏空国库,还是准我户部量入为出!”
一场部院之争,就此闹到了监国太子朱标的面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