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三个儿子: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,另两个急于撇清,还互相印证彼此的“清白”。
他冷哼一声:
“你们屁股底下有没有屎,自己最清楚,老子也清楚。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:边防是底线!官盐,是国之重器!谁敢用它中饱私囊、资敌牟利,就是挖朕的墙角,断大明的根基!”
他盯着朱棡和朱棣:
“你们回去后,好好约束属下,清查账目,若有首尾不干净的,自己赶紧处理干净。别等老子的刀子落下来!”
朱棡朱棣连声说是,垂手站在一旁,气也不敢乱喘。
朱元璋最后才看向满脸忿恨不平的朱桂:
“至于你,朱桂!私卖官盐,攀诬兄长,着实可恶!朱椿,你是宗人令,你说,该怎么处置?”
朱椿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回父皇,《大明律》有载:‘私贩官盐出境者,视同资敌’;《皇明祖训》亦明言:‘藩王守土,当以社稷为重,若有祸国乱法,宗人府当依律议处’;《藩国条例》更规定:‘结交外藩,私相授受,重者可削爵贬为庶人’。”
“十三弟朱桂,私贩官盐资敌,攀诬亲王,扰乱视听。数罪并罚……依律,当……削去王爵,废为庶人,圈禁凤阳。”
朱桂指着朱椿的鼻子大叫:
“你还是不是我亲哥?!你为什么往死里整我?你说!为什么对我这么狠?!”
“老十三!你能不能闭嘴!”太子朱标立刻出声呵斥。
他不能任由局面彻底失控,随即转向朱元璋,深深一揖:
“父皇,十三弟言行无状,触犯国法,着实可恶!然而皇太孙册立大典刚刚圆满礼成,举国欢庆之气未息;母后十年大祭又近在眼前,此时若以重法严惩骨肉,儿臣于心何忍?恳请父皇法外施恩,再给十三弟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!”
朱椿见状,噗通一声跪下,重重叩首:
“父皇!大哥所言极是!求您再给十三弟一次机会吧!”
朱棡和朱棣交换了一个眼神,也一齐跪下。
一个说:“父皇,十三弟年轻莽撞,求您从轻发落!”
另一个说:“父皇,母后在天之灵,必不愿见家中生出如此变故。请您宽宥十三弟这一次。”
一时间,西暖阁内,太子、晋王、燕王、蜀王齐齐跪地求情。
朱元璋早已打定主意:只要朱桂肯跪下磕头、认错求饶,保证日后不再犯,就饶他一次。
可朱桂从头到尾都直挺挺地杵着,一脸苦大仇深。朱椿伸手去拽他,反被他烦躁地拍开。
朱元璋再也忍无可忍,抄起茶碗就往他脸上砸去。
朱桂伸手一挡,“砰”一声,茶碗摔在地上,稀里哗啦碎了一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