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几个字,她咬得又轻又重,恰到好处地戳中了舜涓最恐惧的神经。
“血液?”舜涓的脸唰一下白了,声音都变了调,“对对对!去医院!马上去!”
医院走廊,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惶然不安的气息。
白炽灯冷冰冰地照着,把人的脸都照得惨白。
检查过程繁琐又磨人。
抽血时,紫菱细弱的胳膊瑟缩着,针头扎进去的时候,她呜咽了一声。
舜涓紧紧搂着她,不停地安慰,自己的嘴唇却比紫菱的还要白上几分。
绿萍安静地陪在一旁,递水,拿单子,和护士低声沟通,冷静、得体、可靠。
只是在护士拿着那几管殷红的血液样本离开时,她的目光追随着,极深极沉地看了一眼。
等待结果的时间漫长如年。舜涓坐立不安,来回踱步,时不时抓住路过的医生护士询问。
绿萍扶着她坐下:“妈,别急,检查做完就好,肯定没事的。”
她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,舜涓靠在她肩上,稍微平静了一点。
终于,一个护士拿着报告单走过来:“汪紫菱的家属?”
绿萍率先起身,接过了那几张薄薄的纸。
她的视线快速扫过前面那些看不懂的数据指标,指尖无声地翻动,精准地找到了那一栏——血型:o型。
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像是随意地整理了一下纸张的顺序,将印着血型结果的那一页,不偏不倚,放在了最上面。
然后,她无比自然地将整份报告递还给似乎准备离开的护士,语气温和:“麻烦您了,能直接给我母亲吗?她是家长。”
护士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接过,顺势就递向了正急切伸过手来的舜涓。
舜涓一把抓过报告,手指因为焦虑而有些发颤,目光慌乱地直接落在最显眼的第一页,那几个黑色的印刷体字母上。
o型。
她的视线凝固了。
像是没看懂,又像是看不懂。
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一个字母上,瞳孔一点点收缩,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褪去,比刚才任何一刻都要惨白,白得像刚从冷冻柜里拖出来。
她捏着报告的手指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,纸张在她手里簌簌作响,几乎要被她捏碎。
“不…不可能…”她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气音,破碎得不成调子,“怎么会是o型?怎么会…”
她猛地抬起头,看向绿萍,眼神是全然的空白和骇然,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,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崩塌碎裂,成了完全陌生的恐怖图景。
“Ab型和Ab型…”她喃喃自语,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,割得她喉咙鲜血淋漓,“…怎么可能生出o型的孩子?!”
这句话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。
她踉跄了一下,几乎站不稳。
绿萍适时地扶住她,手臂稳稳托住母亲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她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震惊、茫然和担忧:“妈?你怎么了?什么o型?这报告…是什么意思?”
舜涓看着眼前着急的绿萍,她稳住了心神,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,不能让绿萍知道这件事。
舜涓捏了捏手中的报告:“无事,刚就是有点太着急了。”
绿萍也并没有追究此事,她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母亲知道真相而已。
舜涓带着检查结果去看了紫菱,检查结果也只是上火,没有其他的问题,紫菱刚才鼻血流不停,应该是她们动作不当。
舜涓看着眼前小小的紫菱,紫菱作为她养育了十来年的女儿,就算这时候知道事情不对,但舜涓对紫菱的疼爱也是真实存在的。
舜涓带着绿萍和紫菱回家了。
舜涓回到家中,想到血型,她便忍不住了,她要去做亲子鉴定。
怀胎十月,生下了女儿,这个肯定不会错的,难道是当年报错了吗?
舜涓忍不住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