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“我知道!可那老疯子看得紧,又疯疯癫癫的,上次差点被她挠花脸!那东西她藏得隐秘,哪有那么容易得手?”吴嬷嬷的声音又急又恼。
“我不管!最迟后天!否则,你自己去跟‘上头’解释!”尖细嗓音不耐烦道,“还有,香粉快用完了,下次记得多带些来,分量要足!那边说近来不安稳,需得加量。”
“加量?”吴嬷嬷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,又赶紧压下,“那东西金贵,又不易得,我……”
“少废话!照做就是!”尖细嗓音打断她,“对了,这是这次的‘辛苦钱’,把事情办漂亮了,自然还有你的好处。”一阵细微的、钱币或小物件碰撞的轻响。
接着是吴嬷嬷带着点谄媚和贪婪的应承声:“是是是,您放心,我一定想办法……”
脚步声响起,似乎有人要出来。
谢阿蛮心中一凛,立刻装作被梅树吸引,仰着头,指着光秃秃的枝桠,发出“啊……花……花……”的痴语,脚下却慢慢往旁边挪,将自己藏在梅树粗大的主干后面。
棚屋的破帘子被掀开,先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深灰色棉袍、背影瘦小的小太监,低着头,脚步匆匆,很快消失在另一侧的断墙后。接着,吴嬷嬷也走了出来,脸上余怒未消,又带着点得了好处的松快,她警惕地四下张望,没发现藏在树后的谢阿蛮,整理了一下衣襟(腰间似乎又平坦了下去),也快步离开了。
谢阿蛮从树后转出来,看着地上两行走向不同的脚印,心中波澜起伏。
“那边”、“上头”——果然有指使者。
“那东西”——他们在找某样东西,很可能来自李美人,或者与李美人有关,且那东西被李美人藏得隐秘。
“香粉”、“加量”——指的就是那种特殊香粉,需求方近来“不安稳”,需要加大使用量。这与赵宫女所说的长春宫“不太平”、“怪声”隐约对应。
“辛苦钱”——吴嬷嬷是被人用利益驱使的。
看来,李美人当年小产乃至获罪入冷宫,恐怕另有隐情,甚至可能与她所藏的“东西”有关。而这隐情,牵扯到了吴嬷嬷背后的人,那人如今似乎正被某种“不安稳”所困扰,急需那“东西”或者加大香粉用量来缓解。
苏浅雪……会是你吗?你究竟在害怕什么?又在寻找什么?
谢阿蛮不动声色地退回前院。她需要设法接近李美人,或者,从李美人那里找到线索。但李美人神智不清,戒备心重,贸然接近风险极大。或许,可以从她偶尔清醒的碎片话语中,或者从赵宫女日常伺候的细节里,找到突破口。
接下来的日子,谢阿蛮更加留意李美人那边的动静。她发现,李美人虽然多数时候疯癫,但偶尔,在天气晴好的午后,她会安静地坐在门槛内一点点阳光照得到的地方,抱着一件破旧的、小小的婴儿襁褓(不知从何而来),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,嘴里哼着破碎不成调的摇篮曲。那时她的神情,哀伤而恍惚,却少了许多狂乱。
赵宫女送饭或递送洗净的衣物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