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青文打听清楚后便铺开信纸,研墨蘸笔,开始给赵友良写回信。
他笔尖流畅,将打听到的入院事宜一一详述,包括所需束修、考校分班等流程。
“友良兄台鉴:喜闻兄与志远兄此番府试双双告捷……”
想到赵友良家境殷实,他特意说明:“书院斋舍有单间与通铺之分,单间清静,然需额外费用,兄可依自身情况斟酌。”
封好信,抽空寄出,青文便又将全副心神投入到学业之中。
乙班的课业日渐繁重,郭教习的讲授越发精深,他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约莫十来日后,一个平常的下午。
散学的钟声敲响,青文与梁识、张鹏如往常一样,结伴先去藏书馆看了会儿书,直到腹中饥饿,才一同前往膳堂。
今日张鹏的书童又送来了些精致的吃食,张鹏虽嘴上说着“你们俩又来打秋风”,却还是大方地分与青文和梁识共享。
梁识夹起一块酱汁浓郁的肉脯,满足地叹道:“张兄,这一尝就是镇上百味楼大厨的手艺!果然美味!”
“我这天天蹭吃蹭喝的,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张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:“知道就好!下次藏书馆帮我占个靠窗的好位置抵债!”
青文笑着看他们斗嘴,将一块清爽的拌笋丝放入口中,只觉得同窗之情,便在这日常的一餐一饭、一言一笑中愈发深厚。
三人说说笑笑地用完了晚饭,踏着夕阳的余晖往回走。
到了斋舍区岔路口,张鹏与他们道别,自回他的单间去了。青文和梁识则一道。
还没走到门口,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颇为热闹的谈笑声,其中一个声音洪亮,带着山里口音,是赵铁柱无疑。
另一个声音爽朗圆润,明显不是李逸之,青文听着有几分耳熟。
梁识与青文对视一眼,都有些诧异。
推开房门,只见屋内灯火通明,赵铁柱正与一个微胖的锦衣少年相对而坐。
桌子上还摆着几个打开的油纸包,露出里面精致的点心和果脯。
那锦衣少年听见动静回过头来,圆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——正是赵友良!
“青文贤弟!梁兄!”赵友良笑着站起身,他身旁一个机灵的书童也连忙行礼。
“友良兄!你何时到的?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?”青文又惊又喜。
“下午刚到的,安顿好就想着先来看看你。”
赵友良笑道,“正巧遇到这位赵兄,聊得甚是投缘!”
这时,斋舍门又被推开,是李逸之回来了。他见到屋内多了两个陌生人,脚步微顿。
青文连忙给双方引见:
“逸之兄,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安平县同窗赵友良,今日刚入书院。”
“友良兄,这位是我的舍友,李逸之。”
赵友良忙拱手行礼:“逸之兄,久仰。在下赵友良,初来乍到,日后还请多多指教。”
李逸之还了一礼,神色依旧是惯常的清冷,但语气还算温和:“赵兄客气,欢迎来到松韵书院。”
赵铁柱在一旁哈哈笑道:“俺跟友良老弟都姓赵,没准儿五百年前是一家呢!”
“以后在丙班有啥事儿,尽管来找俺!你是青文的兄弟,那就是俺的兄弟,千万别跟俺客气!”
赵友良显然也很喜欢赵铁柱的直爽,笑道:“一定一定,往后少不得要叨扰铁柱兄了。”
闲聊中,青文得知赵友良果然被分在了丙班,由刘教习授课。
他便将刘教习的教学特点,以及丙班需要注意的事项,细细与赵友良说了一遍。
赵友良认真听完,感谢道:“多谢贤弟和诸位兄台提点。”
说着,他让书童将带来的几个油纸包全部打开,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点心和一些地方特产。
“一点家乡吃食,不成敬意,诸位兄台尝尝鲜,也算是庆贺我初来书院。”
赵铁柱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