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缺却更是狼狈,他胸口被拳势正面轰中,如被黄巾力士持八百斤大锤抡上胸口。他飞出几丈远去,半空中便连吐两口鲜血,胸前一阵骨碎声音,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。
大和尚忍住剧痛,托着耷拉的左臂,大步向盈缺行来。盈缺支起上身,呲起牙齿,吸了一口冷气,一晃身便不见了踪影。大和尚不见半点慌乱,猛地向左前方踏出一步,喝道:“出来!”他脚下枯萎的草地上随着这声大喝,笔直窜出一只“困石龙”飞藤,盈缺的身形在空中一闪,与飞藤接了一招,便即又消失无踪。
“喝!”大和尚又向右踏出一步,飞藤再出,却仍逼不出盈缺。他虽能感应到盈缺的方位,连连射出飞藤,却始终慢了一步。十几步踏出去,他一路上苦心积攒的困石龙草魂已然见底,却仍抓不住那如狐的盈缺。不由怒火中烧,暴喝道:“藏头露尾的鼠辈!我让你藏无可藏!且看我‘天地生发’!”
“发”字刚落,漫山青葱顿起波澜!
所有植物都疯狂的滋长起来,向着天空极力伸展自己的触手或枝条,平时间柔弱的草叶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。在看不见的泥土里,不为人知的精魂正释放着深深潜藏的疯狂。一个呼吸的时间里,大和尚周身一百丈之内,天与地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,牢笼中充塞着无数坚韧如铁的草木,其余之物,必要被无情的碾成糜粉。
又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,充塞天地的草木忽地化成飞灰,随风散落。这些植物在一瞬间释放了从前无数个春秋里的生命力,从此后尘归尘,土归土。
大和尚站在一大片裸露的棕色土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气,这样恐怖的术法,让他也几乎吃不消。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,眼神却狼一样的盯着半躺在三十丈之外的盈缺。
盈缺全身上下除了胸口,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他身前一支硕大的红蔷薇护住了胸口要害,已是濒于破碎,正渐渐散成飞瓣。盈缺咳出一口污血,吃力的说道:“好,好莽撞的和尚,你这一招天地生发却让多少生灵灰飞烟灭!”
大和尚摇晃着走到他一丈开外,‘噗通’一声坐倒在地,喘息半响,方说道:“你倒是命大,这样都没他娘的干掉你。怎么样,还打不打?”
“你现在就跟我回去,我自然不跟你打。”
大和尚闻言一怒,一掌击在地上,激起好大一片尘土。他的声音里也喷薄着怒气:“回去?再听那老贼秃聒噪?老子要真是回去,第一件事先拍碎他的脑袋!”
盈缺摇头叹道:“师兄仍旧是这般火爆脾气,先生本想借寂鸿大师的佛法感化你,你何必说这般话来?”
“感化个鸟!那和尚若再敢在我面前聒噪一句,我定揪下他头来!”
盈缺遥遥望着西南方向,说道:“你莫不是忘了,当年下庐山时,对先生做过的承诺?男儿汉若无信义,自食其言,如何能立身于世?”
大和尚愣了半响,面上阴晴不定,忽地咬牙说道:“管不了这许多了,老子早忍够了!当初我答应他时情势不同,如今自然作不得数。哼哼,他曾立誓一生不出庐山半步,就算我违背信诺,他又能奈我何?”
盈缺低叹一声,缓缓摇头,和这师兄一同学艺多年,实在深知他的脾性,也知他早年那一段际遇,却有可叹之处。然则此人一旦食言出世,只怕要搅起一番腥风血雨,因此不得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