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。
告诉他们,三碗马尿换一碗豆子,爱换不换!”
战士们一听要用缴获的酒换黑豆,一个个哀嚎起来,比割自己的肉还心疼。
整个山谷,顿时充满了快活而又嘈杂的空气。
太原,第一军司令部。
筱冢义男的办公室里,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
桐谷健二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,放在了那张名贵的红木办公桌上。
樱羽宫道康坐在一旁的沙上,姿态优雅地品着红茶,仿佛只是个无关的旁观者。
“将军阁下,殿下。”
桐谷健二微微躬身,“关于汾阳事件的调查,有了一些初步结果。”
筱冢义男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夹。
第一页,是一张照片。
川崎的副官北原中尉,正和一个已知的黑市商人,在一家茶馆的角落里交谈。
照片拍得很模糊,但两人的侧脸清晰可辨。
第二页,是一份银行的流水单。
一笔巨额的日元,在汾阳事变前几天,被汇入了一个与北原中尉有远亲关系的商社账户。
第三页,是一份口供。
一个被捕的八路军外围人员,“交代”
了曾为一名“说话带关西口音的帝国军官”
传递过情报。
筱冢义男的呼吸越来越粗重,他需要一个宣泄口,而这份报告,完美地提供了这个目标。
最后,桐谷健二从文件夹的夹层里,取出了那张纸,双手呈上。
“将军,这是在汾阳仓库的一份防务计划图里现的。
我们推测,是叛徒在传递情报时,不慎遗落的。”
筱冢义男一把抓过那张纸。
当他看到“川崎少将”
那几个字时,所有的怀疑、愤怒和耻辱,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。
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卑劣的背叛,也不愿承认这是一次愚蠢的惨败。
“川崎……我待他如手足!”
筱冢义男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,震得茶杯嗡嗡作响。
“将军阁下,真是帝国的悲剧。”
道康适时地放下茶杯,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痛心,“但为了帝国的荣誉,我们必须果决。”
“来人!”
筱冢义男双眼赤红,对着门外咆哮,“命令宪兵队,立刻逮捕川崎!
以及他旅团指挥部的所有军官!
我要亲自审问他!”
“嗨!”
桐谷健二猛地低头。
在他转身离去的一刹那,他的目光,与道康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。
那双深邃的眼睛里,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棋手落子后的冰冷和漠然。
傍晚,汾阳城外。
刚刚结束了对八路骑兵徒劳无功的追击,率领着疲惫之师返回的川崎少将,还没来得及进城,就被一队杀气腾腾的宪兵拦住了去路。
为的,正是桐谷健二。
“川崎将军。”
桐谷健二走上前,手里拿着一份盖着第一军司令部大印的逮捕令,声音平直得不带任何感情,“奉筱冢将军命令,以叛国通敌罪,对你进行逮捕。”
川崎脸上的疲惫和怒火瞬间凝固,变成了巨大的错愕和荒谬。
他看着桐谷健二那张毫无表情的脸,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他终于明白,自己不是扫荡失败的指挥官。
他,只是那头用来祭旗的,最肥的替罪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