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部里,空气像是凝固的水泥。
李云龙那句“更他娘的硬”
还回荡在屋里,赵刚和孔捷脸上的表情,比吃了半斤苍蝇还难看。
“你疯了!”
孔捷第一个跳了起来,手里的铅笔“啪”
地一声被他撅成两段,“李云龙,你拿地图当尿炕的席子看是吧?睁开你的狗眼看看!
太原、阳泉、石家庄!
三个方向,至少三个师团!
还有战车联队!
人家是铁锤,咱们是鸡蛋,你现在不跑,是想让鬼子拿咱们下酒?”
赵刚的脸已经不是白了,是青的。
他扶着桌子,气得胸口一起一伏:“李云龙!
我问你,你凭什么下这个命令?攻打县城,你没请示!
现在,把整个独立团的家当都押在这座孤城里,你又要跟上级玩先斩后奏?你这是在赌博!
拿几千个战士的命,赌你李云龙一个人的面子!”
李云龙没理会暴跳如雷的孔捷,反而慢悠悠地走到赵刚面前,从他兜里掏出那盒缴获的洋火柴,擦着一根,给自己点上烟。
“老赵,你这话就不对了。”
他喷出一口浓烟,烟雾把他的脸熏得有些模糊,“什么叫我一个人的面子?咱们独立团,从上到下,是一个脑袋还是几千个脑袋?是!
我李云龙爱面子!
可弟兄们就不爱了?咱们刚把腰杆挺直,吃了顿饱饭,扭头就夹着尾巴跑?以后这队伍还怎么带?谁还信你这个政委说的话,谁还听我这个团长吹的牛?”
他把手往地图上重重一拍,震得桌上的子弹壳叮当乱响。
“再说了,跑?往哪跑?跑回山里,把这满城的粮食弹药,拱手让给筱冢义男?让他吃着咱们的白面,用着咱们的炮弹,再回头舒舒服服地把咱们剿了?那不叫突围,那叫送死!”
李云龙的眼睛里,闪着一股让人生畏的光。
“以前咱们穷,没办法,打了就得跑,跟野狗抢食一样。
现在,老子有城墙,有仓库,有刚缴获的九二式重炮!
他筱冢义男想吃掉我,也得看看他那副牙口,够不够硬!”
他指着孔捷:“你孔二愣子,别他娘的跟我算鬼子有几个师团。
你就给我算,咱们手里有多少炸药包,有多少手榴弹!
他鬼子是人,咱们就不是了?他有铁王八,老子就没几颗专崩铁王八的牙?”
孔捷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憋了半天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:“你……你这是拿全团的弟兄当饺子馅!”
“对!”
李云龙一拍大腿,笑了,笑得格外猖狂,“老子就是要把咱们独立团这盘饺子馅,包上一层最硬的皮!
他筱冢义男想吃,就让他连着锅一块儿给老子吞下去!
我倒要看看,是他撑死,还是老子被他嚼烂了!”
说完,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,看也不看那两个目瞪口呆的搭档,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。
“张大彪!
传我命令!
全团就地构筑工事!
把缴获的水泥、钢筋,都给老子用上!
告诉弟兄们,把这平安县城,给老子修成一个铁王八壳子!
谁敢偷懒,老子把他砌进墙里去!”
李云龙的吼声,像一把点着的火,瞬间把整个平安县城给烧开了。
刚才还在为战利品欢呼的战士们,都愣了一下,随即就爆出更大的热情。
“修工事!”
“跟小鬼子干了!”
整个县城,又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。
战士们把从银行、商铺拆下来的铁门、铁窗,熔了,打成一指厚的钢板,嵌在新修的机枪工事上。
城里大户人家院子里那些用来镇宅的石狮子、石鼓,全被战士们嘿咻嘿咻地抬了出来,堵在了街口,垒成了新的街垒。
李云龙亲自上阵,指挥着战士们把伪军司令部门前那个碍眼的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