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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去后,找一个矮个子、左脸带疤、叫‘刀疤李’的,他有时倒腾这些玩意儿。
记住,多看少说,拿到东西立马走人,千万不能耽搁!
万一……万一出了岔子,打死也不能扯上我这里!”
老赵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,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心上。
林国栋重重地点了点头,将那一小叠带着老人体温和汗渍的纸币紧紧攥在手心,那微不足道的分量此刻却仿佛重若千钧。
他深深看了一眼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的周芳,又用力按了按陈默颤抖的肩膀:“守好她,等我。”
没有更多的言语,只有一个用生命背书的承诺。
随即,他拉低破旧的帽檐,将匕贴身藏好,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幽灵,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棚户区,向着城南那片弥漫着血腥与罪恶的区域潜行而去。
城南屠宰场远离城市的喧嚣与灯火,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芜的河滩地旁,周围是杂乱的坟茔和臭气熏天的污水塘。
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、动物内脏的腐臭以及消毒水混杂的刺鼻气味,令人作呕。
林国栋借着浓重夜色的掩护,像一只谨慎的狸猫,利用荒草、土沟和废弃的砖垛作为掩体,悄无声息地接近。
心脏在胸腔里狂野地擂动,既因对未知危险的恐惧,也因对救命药物的迫切渴望。
远远地,屠宰场那高大、阴森、如同中世纪堡垒般的轮廓映入眼帘,几盏昏黄如鬼火般的电灯在风中摇曳,投射出扭曲的光影。
后墙处,那个如同怪兽巨口般的、锈迹斑斑的铁门,便是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。
他依言上前,握住冰冷的门环,敲响了约定的暗号——咚,咚,咚(长)……咚,咚(短)。
铁门上的一个巴掌大的窥视孔“唰”
地打开,一双充满警惕和凶光的眼睛在孔后审视着他,像打量一头待宰的羔羊。
“干啥的?”
“老赵头让来买点猪下水。”
林国栋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,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。
窥视孔关上,里面传来铁链摩擦的“哗啦”
声,沉重的铁门应声开了一道仅容侧身挤过的缝隙。
一股更加浓烈、混杂着血腥、粪尿、霉烂和劣质烧酒的气味如同实质的拳头,猛地砸在他的脸上,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他迅闪身而入,眼前是一个巨大而泥泞的院子,地面黏腻湿滑,堆满了废弃的屠宰工具、沾着血污的皮毛和腐烂的垃圾。
昏暗的光线下,影影绰绰地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影,如同鬼市般进行着各种隐秘的交易。
低语声、讨价还价声、物品交割的细微声响交织在一起,营造出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。
这里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警惕与冷漠,眼神如同暗夜中的饿狼。
林国栋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,低着头,帽檐压得极低,在人群中快而谨慎地穿行,寻找着那个“左脸有疤的刀疤李”
。
他能感觉到无数道审视的目光像冰冷的蛇信子,舔舐过他的脊背,让他汗毛倒竖。
终于,在一个靠墙的、用破油布和烂木板搭成的简易棚子下,他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、就着一盏昏暗煤油灯磨着一把剔骨尖刀的矮壮男人。
煤油灯跳跃的火苗,清晰地映照出他左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划至嘴角的、如同蜈蚣般狰狞扭曲的伤疤,皮肉外翻,在昏暗光线下更显可怖。
林国栋深吸一口充满污浊空气,走上前,压低声音:“李哥?老赵头介绍来的,想求点……治伤消炎的药。”
刀疤李抬起头,一双浑浊却透着精明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林国栋,特别是他那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狼狈和无法掩饰的紧张,嘴角咧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,露出黄黑色的牙齿:“治伤?啥样的伤?开口子了?流脓了?”
林国栋心头一紧,含糊其辞:“摔的,重,肿得厉害,烧得说胡话。”
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