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越来越多的人拿出自家的天线、收音机,或者干脆就是能接收信号的手机。
一时间,这些在官方语境里被定义为“私设”
和“隐患”
的设备,成了连接这个老旧社区邻里情感的证明。
王经理的脸色由红转青,又由青转白,他想反驳,却现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孤立的违规者,而是一个沉默却坚定的集体。
林晚看准时机,提高了声音:“各位街坊,各位执法同志。
我们承认,私设天线在管理上确实存在漏洞。
但堵不如疏。
我提议,从今天起,我们的‘夜听会’正式更名为‘我们的频率’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所有人,最后落在王经理那张铁青的脸上。
“所有参与的设备,统一到社区登记备案,明确责任人。
我们会邀请专业电工进行安全检查,确保符合规范。
所有的广播内容,接受社区和街道的共同监督。
我们愿意在规则内,守护这点温暖。
王经理,您看,这样够不够‘安全’?”
她用的是他们最熟悉的制度语言,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在规则的鼓点上。
王经理张了张嘴,却现自己被彻底堵死了。
他可以拆掉一根违规的天线,却无法反驳一套合规的备案制度。
他守护的是死的条款,而林晚,用条款本身,守护了活生生的人情。
当城市另一端的校园里,晨操的音乐刚刚停下时,周晓雯正皱着眉,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频谱分析图。
红色的干扰波像一条贪婪的蟒蛇,死死缠绕着属于“找回爸妈”
小组的那个微弱的校园广播频率。
信号被干扰了,已经两天了。
她所在的这个小组,是几个和她一样从小被拐卖、后来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亲生父母,却又无法完全融入新家庭的大学生组成的。
他们建立这个校园广播,就是为了播放那些寻亲父母的留言,希望能帮到更多的人。
可现在,这一切都被这道来历不明的干扰波掐断了。
周晓雯端着笔记本,像个侦探一样在校园里四处排查。
最终,信号源指向了教学楼顶楼的学校机房。
门锁着,她进不去。
但她知道里面有什么——教育局为了防止学生沉迷网络,统一安装的“绿色上网”
行为管理路由器。
那东西功率极大,辐射范围覆盖全校。
干扰源,就是它。
物理断开是不可能了。
周晓雯回到宿舍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她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。
既然物理上无法摧毁壁垒,那就从逻辑上渗透它。
她花了整整一个通宵,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编写了一段极其狡猾的日志程序。
它伪装得天衣无缝,看起来就像一次平平无奇的系统夜间自动更新。
但在这段更新日志的核心,她植入了一个反向指令——它会捕获那道干扰频率,将其作为自身能量,反向注入设备固件。
最终,在午夜零点,这台强大的干扰设备,将会自动切换身份,变成一个高效的中继节点。
第二天清晨,全校师生像往常一样,在操场上集合准备做早操。
高音喇叭里,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准时响起。
但就在音乐结束后,广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切换到眼保健操的口令。
一段陌生的、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,通过遍布校园的喇叭,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“1998年的夏天,天很热,知了叫个不停。
我带俺闺女,小名叫盼盼,去新华书店看书。
我就……我就扭头跟人说了几句话的工夫,一回头,孩子就没了……她那天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,扎着两个羊角辫,左边眉毛上有一颗小小的痣。
要是有人见到她,跟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