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精血,融入“星罗子”
中。
暗红光束威力再增,光罩之上,终于出现了细密的裂纹,并且迅蔓延!
就在这千钧一之际!
许撼山已然走到了洞窟入口内侧,距离那层薄薄的光罩仅一步之遥。
他停下了脚步,双手将玄铁重剑缓缓高举过顶,全身的力量,肌肉的、气血的、精神的,乃至那传承自祖辈、守护此山的意志,都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。
剑未出,势已至巅峰!
他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剑招,只是将重剑举到最高点,然后,对着光罩之外,那暗红光束袭来的方向,对着冥冥中感应到的文士本体所在,简简单单,却又凝聚了毕生修为与决绝意志地——
一斩而下!
“滚出我的山!”
这一剑,并非实体剑气,而是一道凝练到极致的、土黄色的磅礴劲气,其中蕴含着“撼山”
真意!
劲气离剑的瞬间,竟引得周围大地之力微微共鸣,仿佛整座山峦都随着他这一斩而微微倾颓!
轰!
!
!
土黄劲气与暗红光束在半空中悍然对撞!
没有想象中的爆炸,而是出一声沉闷到极致的、仿佛两座大山对撞的巨响!
空间似乎都为之扭曲、塌陷!
暗红光束如同剧毒的藤蔓,疯狂缠绕、腐蚀着土黄劲气,而土黄劲气则如同崩裂的岩盘,以最纯粹、最野蛮的力量,将其一寸寸碾碎、崩灭!
僵持只持续了一瞬。
下一刻,土黄劲气固然消散大半,但那残余的部分,依旧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,穿透了能量乱流,狠狠撞在了猝不及防的文士胸口!
“呃啊——!”
文士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,人在空中,又是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。
他手中的“星罗子”
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,终于彻底黯淡,化作几块凡铁般的碎片,从他指缝间滑落。
他重重摔落在数十丈外的山林中,挣扎着想要爬起,却又是连喷几口鲜血,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,眼中充满了惊骇、怨毒,以及一丝终于无法压制的恐惧。
他死死地看了一眼那依旧屹立的洞窟入口,看了一眼光罩后那个如同魔神般拄剑而立、虽然摇摇欲坠却杀意冲天的魁梧身影。
“许…撼…山…”
他咬着牙,挤出这三个字,却不敢再有任何停留。
猛地一拍地面,借着一股黑烟遁起,身形踉跄着,头也不回地向着远方的黑暗仓皇逃窜,连那破碎的本命物都顾不上了。
洞窟入口处,光罩虽然布满裂纹,却终究没有破碎。
许撼山保持着拄剑而立的姿势,一动不动,如同化作了一座山岩雕塑。
直到确认那股阴冷的气息彻底远去,他才猛地松懈下来。
“噗——”
他再也压制不住,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在身前的玄铁重剑上,高大的身躯晃了晃,几乎栽倒。
他用重剑死死撑住地面,才勉强站稳。
他回头,望向洞窟深处。
烟尘水雾渐渐沉降,潭水慢慢恢复平静,“承岳”
剑鞘上的光华彻底内敛,只余下深深的裂纹诉说着之前的惨烈。
许轻舟瘫坐在岩壁下,浑身浴血,脸色苍白如纸,但看到三叔公回头望来的目光,看到那虽然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脊梁,他挣扎着,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“三叔公……我们……守住了。”
许撼山布满血污的脸上,肌肉抽动了一下,似乎想笑,却又牵动了伤势,最终只是从喉咙里出一声沉闷的哼声。
“嗯。”
他抬头,透过洞窟顶端崩裂的缝隙,看到了一线微光。
天,快亮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