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狠的事。”
褚老如是说。
许轻舟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一切。
他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仿佛一块粗坯,正在被两位风格迥异、却同样高明的匠人,一锤一凿地打磨着。
三叔公给了他“撼山”
的骨与魂,褚老则在为他塑造筋与肉,教会他如何更有效地运用这份力量。
这一日,许撼山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,在许轻舟喂完药后,他示意许轻舟将褚老请到身边。
褚老走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怎么?躺不住了?”
许撼山扯动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依旧虚弱,却清晰了不少:“老……老鼠……这次,谢了。”
褚老眼皮都没抬:“用不着。
等你能下地了,记得把酒钱连本带利还上。”
许撼山没理会他的挤兑,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许轻舟,眼神变得严肃起来:“轻舟……你过来。”
许轻舟连忙上前。
许撼山看着他,一字一句,极其缓慢却郑重地说道:“褚前辈……于你有半师之谊。
我若……不在了,你须视之如师,敬之……如父。
我许家……欠他的……”
许轻舟心头巨震,看向褚老。
褚老却扭过头,看着窗外,只留下一个佝偻而沉默的背影。
“三叔公……”
许轻舟声音哽咽。
“答……应我。”
许撼山目光灼灼。
许轻舟重重跪下,对着许撼山,也对着褚老的背影,叩:“是!
轻舟谨记!”
许撼山似乎了却了一桩心事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呼吸渐渐平稳。
小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只有篝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,和窗外愈凛冽的秋风呜咽声。
许轻舟知道,三叔公的苏醒只是一个开始。
未来的路,依旧布满荆棘。
但此刻,他心中那份守护的信念,因为两位长辈的托付与传承,而变得更加沉甸,也更加清晰。
他站起身,走到屋外,迎着冰冷的山风,缓缓摆开了褚老今日新教的一个力架势。
目光,却已越过层峦叠嶂,投向了祖祠的方向,投向了那未知的、却必须去面对的纷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