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受砺,方才挡刀护叔那一击,已隐隐摸到了一丝‘扎根’的边儿,只是你自己尚未察觉。”
许轻舟怔住,回想起自己面对乌衣帮众时,那不顾一切、心神凝聚于一点的感觉。
“从明日起,我教你如何‘定心’,如何‘感知’。”
老者语气不容置疑,“你三叔公昏迷前,将你托付于我,老子便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弯路。
至于外界的风雨……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等你能真正挥动那柄玄铁剑,站稳在这山里之时,我们再出去,跟他们好好算算这笔账!”
许轻舟心中涌起一股热流,他站起身,对着老者深深一揖:“多谢前辈!”
老者摆了摆手,重新闭上眼:“省点力气吧,明天有你的苦头吃。”
夜色深沉,小屋外山风呼啸。
许轻舟却毫无睡意,他看着跳动的篝火,又看了看昏迷中的三叔公和闭目调息的老者,心中那份因为强敌环伺而产生的彷徨与无力,渐渐被一种沉静的力量所取代。
路还很长,敌人很强,但他不再是一个人了。
他要变强,必须变强!
为了三叔公,为了许家,也为了这片生养他的山林。
他学着老者的样子,盘膝坐下,尝试着放空心神,去感受身下大地的坚实,去聆听窗外风声的韵律,去寻找那玄之又玄的“扎根”
之感。
这一夜,猎户小屋的篝火,映照着三个命运交织的身影,一个在沉睡中与伤痛抗争,一个在调息中恢复元气,一个则在寂静中,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修行启蒙。
山雨欲来的压抑依旧,但一颗坚韧的种子,已在这破败的小屋中,悄然埋下。
接下来的日子,猎户小屋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,也是许轻舟脱胎换骨的。
佝偻老者——许轻舟如今已知他姓褚,名不详,只让他称呼“褚老”
——的训练方式,与许撼山的刚猛直接截然不同,甚至有些……古怪。
天不亮,许轻舟便被褚老踢醒,不是去练剑,而是被带到屋后一块光滑的巨石上。
“坐着,闭上眼睛。”
褚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,“什么都别想,只去听。”
听?听什么?许轻舟起初只听到风声,虫鸣,远处隐约的鸟叫,还有自己杂乱的心跳和呼吸。
他心神不宁,思绪纷飞,一会儿担忧三叔公的伤势,一会儿又想起那日洞窟内的惨烈。
“心浮气躁!”
一块小石子精准地打在他额头上,生疼。
褚老冷哼道,“听风过石隙的尖细,听露水滴落叶面的沉重,听你自个儿血流过经脉的潺潺!
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给老子扔了!”
许轻舟吃痛,不敢再分神,努力收敛心神,强迫自己专注于那些最细微的自然之声。
起初依旧艰难,但日复一日,他渐渐现,当自己真正静下来时,能“听”
到的东西远比想象中更多。
他甚至能模糊地“听”
到脚下岩石深处,那极其微弱、却连绵不绝的地脉流动之声,沉缓、厚重,带着一种亘古的韵律。
午后,则是背负着那柄沉重的玄铁剑,在不使用丝毫气力的情况下,仅凭肉身的力量和平衡,在屋后崎岖不平、布满青苔的溪涧石头上缓慢行走。
“脚底贴实,感受岩石的棱角、青苔的湿滑。
力从地起,每一步都要像树根扎进去!”
褚老在一旁盯着,稍有晃动,便是厉声呵斥,或者又是一颗石子飞来。
许轻舟摔了不知多少次,浑身磕得青紫,那玄铁剑更是沉重得让他几次险些脱力坠入溪中。
但他咬着牙,一次次爬起来,重新开始。
渐渐地,他脚下的虚浮感减少了,每一步落下,都多了一分沉稳,开始懂得如何将自身的重量与地面的反馈融为一体。
只有到了夜晚,篝火燃起时,褚老才会让他拿起那柄厚背砍刀,却并非练习劈砍,而是让他以最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