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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小时后,天边泛起鱼肚白。
郭春海终于爬上了头道岭的制高点。
这里视野开阔,能俯瞰整片鹿群活动的区域。
他找了棵歪脖子松树爬上去,用望远镜——这是县城供销社新买的——仔细搜索着林线边缘。
太阳完全升起时,郭春海终于在东南方向的桦树林里发现了动静。
几头母鹿正小心翼翼地走出林子,在雪地里寻找可食的草根。
他屏住呼吸,耐心等待着。
按照马鹿的习性,公鹿通常会在母鹿确认安全后才现身。
果然,半小时后,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林线边缘。
那对分叉的鹿角像王冠一样耸立在头顶,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棕红色——正是上次那头公鹿!
郭春海的心跳骤然加速。
他慢慢从树上滑下来,借着灌木和地形的掩护,开始向鹿群靠近。
风是从东南往西北吹的,正好把他的气味带向相反方向。
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生怕踩断枯枝惊动猎物。
距离缩短到两百米左右时,公鹿突然抬头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郭春海立刻静止不动,连呼吸都放轻到极致。
公鹿的耳朵转动了几下,最终又低头继续觅食。
郭春海继续前进,每移动几米就停下来观察。
这个距离已经进入猎枪的有效射程,但他想要更近一些,确保一击毙命。
上辈子他见过太多受伤逃走的猎物,那种滋味比空手而归还难受。
一百五十米...一百三十米...公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开始向林子方向移动。
郭春海知道不能再等了,他单膝跪地,稳稳地托起猎枪。
准星对准公鹿的肩部——这是心脏的位置。
枪声在山谷间回荡。
公鹿猛地一跳,却没有倒下,而是发疯般冲向林子。
郭春海咒骂一声,立刻补了一枪,这次明显看到鹿身上炸开一朵血花,但公鹿仍然顽强地窜进了树林。
郭春海顾不上隐蔽,拔腿就追。
雪地上的血迹时断时续,显示公鹿伤得不轻,但仍在拼命逃跑。
他跟着血迹追了将近一里地,突然在一处灌木丛前失去了踪迹。
见鬼...郭春海喘着粗气,额头上的汗水在寒风中结成了冰碴。
他蹲下身仔细寻找,终于在灌木根部发现了几滴新鲜的血迹。
顺着这个方向看去,隐约可见一条被压塌的痕迹通向一片密林。
郭春海重新给猎枪装弹,警惕地沿着痕迹前进。
受伤的野兽最危险,尤其是这种体型的大型动物,临死反扑能要人命。
密林里光线昏暗,雪地上的血迹更加明显了。
公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,脚印间的距离越来越短。
郭春海放轻脚步,耳朵捕捉着任何异常声响。
突然,前方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。
郭春海加快脚步,拨开最后一片灌木,终于看到了那头公鹿——它倒在雪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,身下的雪被染红了一大片。
那对美丽的鹿角无力地抵着地面,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痛苦。
郭春海没有贸然靠近,而是找了个安全距离,举枪瞄准公鹿的头部。
这是猎人的规矩——给垂死的猎物一个痛快。
枪响过后,山谷重归寂静。
郭春海走到公鹿身边,轻轻抚摸着那已经失去光泽的皮毛。
这头雄壮的生物足有三百多斤,鹿角有六个分叉,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。
对不住了,兄弟。郭春海低声说,从腰间抽出猎刀。
上辈子老猎人告诉过他,每头猎物都值得尊重,它们用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