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，一句句质问如同重锤，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那些弹劾的官员们脸上的得意与冷笑僵住了。他们张着嘴，却发现自己竟一句都反驳不出来。
因为李承乾说的，桩桩件件，都是事实！
都是足以载入史册，让后世万代敬仰的不世之功！
李承乾向前一步，逼视着脸色惨白的王圭，嘴角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抽搐。
“你们呢？你们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腐儒！”
“除了在朝堂之上空谈阔论，除了结党营私、党同伐异，你们还为我大唐做过什么！”
“我大唐遭灾的时候，你们在哪里？我大唐将士浴血奋战的时候，你们又在哪里？”
“现在，我儿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，你们却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苍蝇，嗡的一声全都扑了上来，想要把他生吞活剥！”
“我告诉你们！”
李承乾猛地挺直了腰杆，那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，仿佛变得无比高大。
他张开双臂，如同护着雏鸟的雄鹰，挡在了李易的方向。
他用尽了生命中所有的勇气与力量，发出了那句让整个朝堂为之失声的宣言。
“今日，谁敢动我儿一根汗毛！”
“便先从我李承乾的尸体上，踏过去！”
声音落地，整个太极殿死一般的寂静。
针落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震撼了。
他们呆呆地看着那个挡在前面的身影，那个一直以来被他们视作懦弱、无能的太子。
原来，懦弱的父亲，为了自己的孩子，真的可以变成一座山。
龙椅之上，李世民紧握着扶手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。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光，那光芒深处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。
站在柱子旁的李易停止了打哈欠。
他看着父亲那算不上宽阔，此刻却无比坚实的背影，在心里默默地给这位便宜老爹点了一个大大的赞。
这番发自肺腑、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怒吼暂时镇住了场面。
太子的辩护虽然感人肺腑，可终究只是情绪的宣泄。在冰冷的政治斗争中，这点分量还不足以对抗整个文官集团的联合绞杀。
短暂的震惊过后，御史大夫王圭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冰冷的讥诮。
他抹了一把被太子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。
